【江平市人民医院】
自从监视小组成立以后，李舒在他们的注视下两次来到医院，这其中的间隔时间并不长。
林涛之前看过她在娱乐会所的入职体检报告，上面几乎每一项都很正常，最近她的出勤率也很高，不像生了什么病。
“我刚刚问了，李舒来这不为了自己，而是经常来看望一个病人。”
马鸿庭把从医生那拿来的就诊报告递给林涛，上面的病人在昨天已经宣告死亡。
“柳静？”林涛随意浏览了遍她的病史，“家属是陈艾可？”
“是吗？”马鸿庭凑过去，他拿来以后没有细看。
林涛合上报告，这可能是第一次陈艾可和李舒产生那么近的联系，不过她明知道身边有人监视，为什么会主动把这件事暴露出来。
两人来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可因为巡视病房的缘故，现在这个时间点，房间空无一人。
“你去问问看接诊台的护士，大概还有多久结束——”林涛刚打发走马鸿庭，口袋里的手机就振动起来，“是结果出来了吗？”
“水果刀上的血迹和铁架上发现的一致，都来自李国富，我也比对了死者肋腹部的伤口，结果吻合。”
“那那那指纹呢？”林涛有些激动。
“两组指纹都是来自同一个人，但我没有在数据库里找到。”电话那头的于飞突然压低声音，“你是想让上面直接下发对李浩元的通缉令吗？”
林涛仿佛被人看穿，他知道虽然现在这些线索都已经浮出水面，但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指纹就是李浩元，那下发通缉令几乎不可能。
“辛苦了于法医，我想办法吧。”
“林队，他们还剩最后一个病房就结束了。”马鸿庭意识到林涛情绪有些不对，“怎么了？”
“结果出来了，都出自同一个人。”
“那岂不是可以，不对，现在也没法证明指纹就是李浩元的啊。”
林涛落寞地抽出板凳，恰巧主治医生结束今早的查房，而他手里正拿着柳静之前的会诊记录。
“患者来我们医院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期间进行了两次化疗，但是情况都不太好。”
“陈艾可来看她的次数多吗？”
“开始从其他医院转过来的时候就她一个人，后来又带了个女孩子，不过我已经好久没见过陈艾可了。”
话到嘴边又被林涛咽回去，陈艾可没有见她母亲最后一面，所以李舒代替了陈艾可。
“经常听患者说她女儿怎么优秀，但是我们都知道为了给她治病，在外面打了好几份工。这次可能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另个女孩赌上了所有钱做手术，可惜柳静并发症太多了。”
“等等，你是说柳静死亡是因为手术？”
“当然不是——”医生撇撇嘴，“我们上周会诊的时候给那个女孩提供了一个方案，手术如果成功可以抑制癌细胞复制，最起码可以延伸患者大概一两年的寿命。同样风险也有，成功率只有不到20%，最困难的就是不知道柳静可不可以挺过第三次化疗。她考虑过以后同意了手术方案，就在她把手术费用交完的第三天，也就是准备手术前天晚上，患者自己拔掉了吸氧机。”
林涛这才意识到为什么李舒在近些天会来医院这么频繁，一反常态的没有顾虑监视小组。
“对了，柳静的手术费用退了一部分，如果你们认识那个女孩的话，转交一下吧。”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随即又面露苦涩，“她们生活太不容易了。”
接过银行卡林涛带着马鸿庭默默退出办公室，这么一来之前李舒说不认识陈艾可就不攻自破了，不过现在又有了新的疑点。
既然陈艾可和李舒的关系已经好到前者可以完全把自己的家庭展现在李舒面前，为什么还会不顾她和亲生母亲选择自杀？显然从旁人的角度来看，陈艾可把家庭和朋友摆在了很重要的位置。
林涛想起之前曾经找到周语涵询问她和陈艾可从盛唐辞职的原因，但是她选择了沉默。对比陈艾可自杀的时间，很有可能和盛唐有关，甚至于这个原因李舒和周语涵都知道。
“问一下监视李舒的小组她现在在哪？”
【殡仪馆·永怀厅】
永怀厅是整个殡仪馆里面积最小的，中央就放了6把白色椅子，李舒坐在最中间望着墙上挂着的黑白照片。
林涛轻声走到李舒旁边坐了下来，“这是医院退下来的费用，拿回去吧。”
“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