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桂琴见到孟天赐的时候，他死了吗？”
“按他的说法这属于防卫过当？什么叫按他的说法？要是每个人都说实话的话，那我们的工作会少一半。孟天赐是怎么死的，不能想当然，我们必须要有证据。”
局长拿着笔记本，问一个问题在桌子上砸一下，王浩倚在靠背上，心惊胆战地开了一上午的案情分析会，觉得局长的本子下一步就要砸到他脑袋上了，头嗡嗡直响。
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还原孟天赐死的时候，他来到王姐工作间，小钟正在外边等着，见他来之后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王姐还在里面，她工作的时候并不想外人打扰，咱还是等等吧，我已经碰了一鼻子灰了。”
王浩招手让小钟过来，“咱们去一趟曹桂琴后来租住的那个房子，去那找找线索，虽然罗峰交代那并不是第一现场，但现在曹桂琴这条线已经断了，只能去试一下。”
正值学生们放学的时间，小学生们你追我赶跑跑跳跳。孟良生和罗峰的房子中间有一个小广场，放了一些健身设备，这时却安静地仿佛真空，人群自觉隔开了距离。
“即使这栋楼不收影响，他们那两套房子肯定买不上价了。”小钟说着话，抬脚迈进了楼道，正遇上愁眉苦脸的房东。他是这件事的受害者，正想着告谁，但是曹桂琴死了，罗峰判刑也不会轻，他自认倒霉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大哥，我这房子还不能处理吗？上回咱们已经是有人来检查过了，但给我话让我听消息，那这个消息什么时候能来呀？”
他这一声大哥叫的极具江湖气，王浩示意他开门，没管称呼的问题。小钟收起本子，对他和善一笑：“我们会加快进度的，在这站着多浪费您时间，快回去吧，大哥。”
王浩瞥了一眼小钟，小钟癫癫地跑过去开门。
一推门，就有一股灰尘的气味扑面而来，房东大哥痛心疾首地叹了一口气，不忍再看，悻悻地离开了。
这间房子不大，一室一厅，带着很明显的实用主义，角角落落都放满了东西。虽然多，但很整齐，也没有什么物品堆积多了酸腐陈旧的味道。客厅里没有电视，没开灯的时候王浩以为那放了一幅抽象主义画，打开之后发现全是孟良生的照片，各种角度，都是偷拍的。照片下面写了拍摄时间，晚上七点到十一点居多，那是孟良生正常下班到家的时间。
“曹桂琴不需要别的娱乐手段，她的娱乐就是看孟良生。”小钟拿下来一张最近的照片，那是命案发生前三天，背景环境也不是熟悉的孟良生的家，而是小区里的小花园，孟良生是个背影，正面的人虚焦了，可见拍摄的人心情并不平静。
“师傅你看，这是不是孟天赐？”
王浩接过照片，隔着照片，也能看出那人被酒气侵蚀的很厉害，眼眶深陷，皮肤暗黄，他笑的很夸张，照片里可以看到他露出来的两排牙齿。他的手放在孟良生肩膀上，孟良生微微侧着头，视线落在那只手上，眉头蹙起，眉尾上抬，不是个愉快的表情。
“曹桂琴发现孟天赐又找孟良生了。”
“按照邻居证词和医院监控来看，孟天赐不是第一次找到孟良生了。”
小钟叹息一声：“没人愿意一直当提款机吧，况且人的欲望无止无尽，今天平白得了一百，明天就想要两百。也怪不得最后连房子都想贪。”
王浩皱起了眉，有什么一闪而过的信息让他警觉了一下，但他没有抓住，那想法一闪而逝。
王浩推开了曹桂琴的主卧房门，小钟吃惊地叫了一声，眼前的布置属实是让他没有想到。
